按照黑剑的说法,他一遍遍地对着自己做着暗示,仿佛他体内寄居着另一个人。
这是为了生存。
帮我。
一秒,两秒,三秒,终于,熟悉的波动再次袭来。
狱河之罪如有生命般地涌上他的头,被泰尔斯竭力集中在耳朵附近。
那个瞬间,他先是觉得身体的其他部位有些重,有些虚。
但他的耳边随即飘来平常不会听见的声音。
泰尔斯首先听见的是自己和小滑头那不稳的心跳,接着是小滑头不安的搓手声。
但泰尔斯很快就掌握了窍门,他扭转耳朵贴上车厢,在巷口的一众杂音里,勉强听清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是的,他对我们之间的合作表示满意和欣喜,”一道泰尔斯从未听过的陌生男音缓缓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自信而淡定:“似乎进展很顺利?”
但回答他的人似乎没有多少与他攀谈的耐心。
“直入主题吧,”伦巴大公那沉郁而粗重的嗓音传来:
“那个男孩就在车里。”
泰尔斯浑身一凛。
他睁开眼睛,举起一只手,示意好奇地戳着他的小滑头安静下来。
“那个男孩?”陌生男人的音调陡然一升,像是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珍宝。
泰尔斯抬起头,看向车窗之外。
那里,那个穿着厚袄的陌生男人转过头,向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玻璃,让泰尔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