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泰尔斯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伊恩却耸了耸肩。
“恰恰相反。”
“正因为您拥有以沃尔顿血裔的身份,统领龙霄城的资格,”纳泽尔的声音再度传来,相比女大公的轻灵乃至冷清,他的话语平稳有力:“所以才更需如此——作为家族中最近的直系血裔,延续沃尔顿家族,是您义不容辞的责任。”
塞尔玛垂下了眼睑,目光停在自己膝盖的长裙上。
那一刻,默默地旁观这一幕的泰尔斯突然意识到:自己远离宫廷波诡云谲的这六年,既是不幸,也是幸运。
终于,一声低沉而蕴藏怒气的冷喝,在大厅里凛然响起:
“就我所知,我们在谈论的是响应女士的召唤。”
“是出兵自由同盟的事宜,”里斯班摄政的声音像是绝日严寒的风雪,瞬间刮走大厅里贵族们脸上仅存的最后一丝笑意,“而不是粗暴地私改议程,毫无尊敬地干涉女士的私人事务。”
“简直与逼宫造反无异。”
里斯班冷冷地结束他的话。
他的对面,纳泽尔转过了头,转向了里斯班,仿佛这才是他今天最大的敌人,仿佛刚刚对女大公的谆谆教导只是毫不经意的提醒。
这位老伯爵牢牢地盯着摄政大人,眼神久久不移。
“我们在谈论的都是同一件事——龙霄城的未来,里斯班,”下一秒,纳泽尔像是存了心跟里斯班作对一样,用最冷静平和的语言,说出让里斯班脸色急变的话:“事关龙霄城上下的命运,你觉得,我们会昏聩到任由它把持在某个居心叵测的权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