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隐约传来恶臭。
这就是盾区啊。
“我能,”泰尔斯低声道:“我说了,当年……我就在这里,我看见盾区是怎么毁灭的了,也看见那些死去的人……”
但他还没说完,就觉得耳朵一痒。
泰尔斯一惊,下意识地翻坐起来,躲避着用草根挠他耳廓的克兹。
“吹牛也该有个限度,”女裁缝好笑地挥舞着草根:“六年前你才几岁?”
泰尔斯一愣:“我……”
“还‘看见盾区的毁灭’?”
“你怎么不干脆说,”克兹一脸讽刺地道:“当年就是你单枪匹马,英勇无畏地干掉了血之灾祸,拯救了龙霄城?这样吹起来更神气不是么?”
“王子殿下?”
泰尔斯的脸色一阵青红。
“我……”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矮篱滑倒下来,“没什么。”
此时,格里沃却幽幽开口了。
“从来就不是毁灭的问题。”
两人齐齐一怔,转过头看向老兵。
“灾祸所祸害的,也不是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某种程度上是幸运的,一瞬之间永久地离去。”
轮椅上的男人双目如铁,牢牢地注视前方:“它们……那些灾祸留下的,是对活人的折磨。”
格里沃缓缓地抬起缺了三根手指的左手,眼神飘忽。
泰尔斯和克兹都下意识地转过头。
“昨天晚上,那个大呼小叫的驾车小子,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