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避开风向的缓坡斜穿而上,迈过这个沙丘——第一天进入荒漠的他傻乎乎地直上直下,翻过两个沙丘后就气喘吁吁,双腿发麻,现在的泰尔斯终于吸取了教训。
“呼……唰……唰……”
风沙自背部吹袭而来,细小的沙砾打击他耳边的麻布,窸窣作响。
泰尔斯借着手杖的力度,一步一步地向前行进,遇高坡则绕行,遇缓坡则慎穿。
太阳渐渐升高,寒冷的沙漠也逐步回温,他偶尔转头环顾,入目只有一片黄沙,耳畔唯有风声呼啸,飞禽走兽尽皆无踪。
即便植物也只有低矮的灌木和根深的旱柳,死气沉沉地静躺在沙上。
举目可见的广阔沙丘,茫茫荒漠里,依旧只有泰尔斯一个人。
遑论人烟。
就连动物的尸骨也没有——至少那能提醒他这里的危险,用戒惧取代沉闷。
泰尔斯晃了晃脑袋,试着哼了一段小曲,想着些愉快的事情——受困高墙六年的王子读过不少游人笔记,他知道,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最致命的反而不是外界的威胁,而是孤独与恐慌带来的精神压力。
没有什么比隔绝与孤寂更能摧毁一个人。
这是泰尔斯在荒漠里的第四天。
他不晓得自己是何时进入大荒漠的。
似乎埃克斯特的祈远城与大名鼎鼎的大荒漠之间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界限——比如一块界碑,上书“埃克斯特国境线”或“行者止步”。
事实上,与其他两人愉快“分手”后,泰尔斯骑马赶了一天的路,首先进入的是与荒石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