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背着自己的行囊,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喘息着走在商队的骆驼身后。
尽管脚下的沙地依旧滞碍难行,尽管裹在麻布里的皮肤仍然闷湿难受,尽管毒辣的太阳还是毫不留情,但少年的心却平静了许多。
无他。
“我告诉你,坎泽,我真的告诉你,”菜鸟雇佣兵,快绳走在前一匹骆驼旁,对着来自北地的彪形大汉,同在“丹特的大剑”里的坎泽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所说的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事儿……想想看,我们干的活计多危险啊,等于把性命系在裤腰带上,放完尿抖鸡儿的时候都要注意频率,担心会不会把脑袋晃下来,没准哪天遇到硬点子,回不去了,那你的老婆女儿不都得哭死,然后穷愁潦……”
“操你,快绳,”本就不耐烦的坎泽扛着一把双手大剑,跨过一块碎石,嫌恶地给了喋喋不休的快绳一个白眼:“你妈妈没教过你别诅咒别人吗?”
泰尔斯抬起头,看着前方蜿蜒成一条线的骆驼队,看着驼队前后交谈的商人们,以及远处骑着马匹逡巡的雇佣兵们,不禁翘起嘴角。
比起一个人毫无希望,孤独监禁也似地在荒漠里痛苦跋涉。
能看见人烟,能遇到人群,能听见他们彼此或开心或丧气的交谈声……
真是太好了。
快绳死命地摇摇头。
“我就是打个比方……但你想想啊,你现在拿出这笔钱押在坦帕那里,如果活着回去了,他就把九成的钱还给你,如果你死了,坦帕就赔十倍的钱给你的家人,那你不就死得很有意义——诶诶,别别,好坎泽,乖坎泽,棒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