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走,而是就地维持住代价沉重的防线,日夜不息地运送补给,毫无节制地饮马和补草,只为在荒漠里呆多一天,停多一日。”
迪恩眯起眼睛:“什么?”
“他们的游骑四处出动,来回逡巡,见人就杀,见水就喝,见草就啃——整个荒漠北端都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四处出动。
来回逡巡。
泰尔斯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
兽人继续前行,软沙上的巨足踩出让人心寒的摩擦。
“我们捕猎,放牧,获取食物充饥,但即便最蠢的族人都知道,获取所需之余,要留下幼崽,不碰幼苗。”
略有恐慌的泰尔斯感觉得到,兽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这样来年我们还会有食物……但是这群人?”
“无论是水源、牧草、柴火、营地……这些马上的杀手们毫不怜惜地索取,毫无休止地消耗着荒漠里所有的资源,既不打仗,也不占领,他们只是不成比例地浪费钱粮、人力,就为扫荡这块鸟不拉屎的荒地,留下寸草不生的沙子,清理过的营地连商队都无法再停留!”
兽人走过了迪恩,最终停在最边上的泰尔斯,停在最年幼的人类身旁。
泰尔斯依旧抱着头,他的余光看见了兽人壮实的小腿,感觉到它在自己的头顶发声。
糟糕。
这就意味着……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狡猾的人类举止异常,则必有所图。”
“一如他们以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