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套着雇佣兵特有的、微有磨损的轻便皮甲,却装备着足足八九把武器:
男人的右手抓着一长一重两把十字剑,背后绑挂着略见陈旧的单手斧和一袋弩箭,左腿挂着一柄上好弦的步兵弩,右腿束着一把无鞘马刀,腰后别着一柄带着血迹的榔头锤,腰侧绑着磕破了一角的直刃军刀。
就连嘴里,也咬着一把小臂长的短剑。
就像个……人形武器库。
泰尔斯呆呆地想。
穿着像雇佣兵,是灾祸之剑的人?
不。
不太像。
这个男人年纪不小,也并不整洁。
事实上,他一头乱发过耳,仅用一根肮脏的细绳绑在脑后,整个人形容邋遢,鼻青脸肿,右额少了一块头皮,左眼还带着黑框似的淤血,浑身上下除了那副皮甲尚算崭新之外,都是破破烂烂的衣物,有些地方还可见到清楚的血迹和伤口,从划伤到淤青,门门总总,类别不一。
乍一眼看去,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就像刚刚从被绑在马后,在沙地里拖了一圈回来似的。
但特别的,是他的下巴。
尽管他显得肮脏邋遢,还有些毛发旺盛,但这个男人却把下巴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仅留下一片青色,跟上半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等,胡子?
泰尔斯突然一个激灵。
他看向这个男人的额头,顿时生生一震!
果不其然。
那里是一个狰狞而可怕的血色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