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梳理成堆的稻草时,时刻担心着下一刻会不会被隐藏的倒刺,扎中手指。
如同慢慢渲染气氛,堆积情绪,渐入佳境的恐怖片。
比如现在。
泰尔斯努力略去心底的阴影,只能选择北地人最习惯的方法,直取主题:
“公爵阁下,我很感激您来看望我,也知道法肯豪兹在我的归国之路上出力良多……”
“但相信我,我确实对您和刃牙男爵之间关于营地的‘棋局’一无所知,我只是偶然卷入,更无能为力,至于别的,我相信……”
可西里尔的脸色阴冷下来。
“我依然记得六年前。”
公爵放下烤鱼,细细地盯着他,仿佛要把泰尔斯的灵魂从躯壳里瞪出来。
“当你在国是会议上不顾你那位‘狡狐’老师的脸色,大放厥词的时候。”
泰尔斯心思一动。
西里尔的话让泰尔斯慢慢回忆起曾经:
“顽固的独眼龙打压你,你就反唇相讥,狠狠回咬;鸢尾花的小子无视你,你就待机而动,一击致命;短视的贵族们不敬你,你就谨记心底,百倍奉还。”
“说话辛辣,用词刻薄,顺风迎头上,得理不饶人。”
西荒公爵说这话的表情很有趣,既像是带着些许欣赏的期待,又似是看好戏般的戏谑。
泰尔斯想起在国是会议上,小时候的自己与诸侯们针锋相对的情景,也想起基尔伯特后来对他说的话。
王子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唏嘘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