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孩子,世上这么多兽人里……咳咳……咳……”
伯父的嗓音伴随着重重的咳嗽,连两侧亲卫的马蹄声都掩盖不住。
“……哪一种最危险?”
他回过神来,把目光从马蹄下的泥土上抬起:
“濒死的那种。”
骑在马上的他兴致不高,落后伯父的马车足足有一个身位。
“对,濒死的那种。”伯父虚弱的声音像是突然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如曾经壮年的伯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就像沙蝎的毒针藏在尾后,毒蛇的毒牙深埋口中,危险的流沙暗藏地下。”
那时,伯父的背影雄壮高大,臂膀孔武有力,嗓音沉重浑厚。
念及此处,他低哼一声,夹马催鞭,快赶几步,来到马车前。
但伯父就像风暴过后的沙漠,提振后的嗓音重回一片颓废嘶哑:
“那么,哪一种兽人最安全呢?”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
“死掉的那种。”
“不,那是老曼恩学士教你的,”伯父哼声道:“死掉的兽人才是好兽人。”
“但我要说,西里尔,最安全的兽人……”
“也是濒死的那种。”
他愣了一下。
伯父虚弱的声音随着马匹的前进一沉一浮:
“因为它们就像强弩之末的箭矢,恐怖沙暴的风尾,燃尽油料的余焰。”
“声势浩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