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里,西里尔冷哼一声:
“我敢说,哪怕是贤君,当他看到今天星辰举国相疑剑拔弩张的态势,也难说不会为当年的决定,感到几丝后悔。
这一次,泰尔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但他却想起自己在英灵宫里全身以赴力挽狂澜的时候,用来说服五位大公的话。
【星辰目前的虚弱和动荡不是偶然,而是走上这条路之后的必然。】
【这就是贤君为星辰留下的东西。】
当时,这是他信誓旦旦,搜肠刮肚,努力摘取出来的“论据”,只是临时用来动摇几位大公们。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可是现在……
泰尔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可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西里尔像是还不够似的,在啧声摇头之后,提高声调,递进语气,说出下一句话:
“可你知道吗,我们,我们这些日薄西山的家伙们,也许只是你们‘跨过障碍’成功‘登顶’的可怕未来里……”
公爵的语气很轻,如同恶魔的耳边呓语:
“最不起眼的一份子。”
泰尔斯倏然抬头。
“什么意思?”
只见形容可怖的西荒公爵不再看向他,而是自顾自地摆头嗟叹道:
“你以为,在我们这些封疆领主,在宰制地方的旧贵族们彻底消逝后,那些在国是会议里好不容易占到座位的平民百姓,那些被你们倚为武器的新贵族们就会满足,就会甘心,就会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