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
说到这里,西里尔的语气染上了一丝诡谲,颇有几分危言耸听的意味:
“当那些靠着你们卖官鬻爵才登上贵族之阶的商人们,发现他们的金币再也买不到更多的荣耀,当那些靠着开拓边疆荒地而赢得爵位的雇佣骑士们,发觉他们的刀剑无法换来如开国六大守护公爵那样的辉煌……”
不知何时,西里尔再次开始踱步——这是出神的泰尔斯在听见对方的声音从左近传来后才发觉的:
“当那些辛辛苦苦识文断字的职业官僚,却只能在案牍劳形间换来一份微薄的薪资,当那些王家银行里的债主们,发现国王已经无意或无法再通过对内抄家或向外扩张,从而出让特许、增加债务、扩大利润……”
“当无数的新贵族渴慕更多的权力地位与利益,却再也找不到像我们这样的大目标,找不到可供他们掠夺的敌人,可供他们索求的对象的时候……”
依然是带着尖酸刻薄语调的公爵专属话语,但泰尔斯却不再感受到一分一毫的诙谐与幽默。
咚!
西里尔的拐杖狠狠拄地。
只见西荒守护公爵挡住窗口,身形逆光,宽大却空荡荡的皮袍,如同日食的黑影一样把他牢牢覆盖:
“你以为,已经失去对高位者敬畏,又迫不及待想要权力的他们,最有可能把新的矛头指向谁?”
“是向上,还是向下?”
法肯豪兹冷冷道:
“向上是谁,向下又是谁?”
“而向上会怎样,向下,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