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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真正的贫困是麻木,是忍耐,是得过且过,是没有未来,是穷不至死却活得艰难,是过得痛苦却又没必要自杀的奇特困境。”
莫里斯语带感慨:
“这种贫困,才是真正能把人逼疯的瘟疫,它有剧毒,能传染,会延续,偏偏毒不致死,看似温和。”
科恩努力地思考着,但最终无果:
“我不明白。”
莫里斯冷笑一声。
“好吧,你出身高贵又做了警戒官,锦衣玉食办事便利,也许很难想象……”
“但是有些可怜人,上工一天,穷尽所有,按劳得获,拿到了二十个铜子。”
他语气转折:
“然而他又在下工后的半天里,为了饱腹充饥,养家糊口,不得不把它们统统用光,一个不剩或者剩下一两个……”
“于是第二天,他只能再去穷尽劳力,只为另外二十个、注定要再次花光的铜子。”
哥洛佛和科恩同时皱眉。
“是啊,他不会饿死,”莫里斯阴沉着脸,走下一个破破烂烂的矮台阶:
“却要永远重复,以保持‘不会饿死’。”
“比如刚刚那个赌输了钱的穷车夫。”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去借钱赌博?你以为,你让他避免了上当借贷的骗局,他就没事了吗?”
科恩眼神一变,倏然抬头。
“贫困不是利落断头的刀锋,警戒官。”
“相反,它是慢慢收紧的绞绳,是耐心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