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他自己。
这位王子。
真是又愣又烦。
又狡猾。
洛桑二世随手挽了个剑花,长剑在他的手里灵活自如,犹如第三只手:
“这个辩护师的价值就那么高,值得殿下你拿命来交换?”
“这不是交易,”泰尔斯摇摇头,随口回答,“无关功利,无关他的价值。”
洛桑二世闻言沉默。
“原来如此。”
几秒后,他缓缓颔首,却语含讽刺: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殿下,感动于那些高尚的骑士品德与口号:‘保护弱者’、‘守卫良善’……令人佩服,但也教人唏嘘。”
洛桑二世冷笑道:
“须知这些被宣扬的品德,被设计的口号,它们要保护守卫的,归根结底,只是服从强者的‘弱者’,顺从权势的‘良善’。”
泰尔斯微微蹙眉。
“从某个角度而言,你说得没错,从弱肉强食的土壤里诞生的一切,无论有没有意识到,都天生带着有利强者、维护强者的成分……”
洛桑打断了他,剑尖直指地上的辩护师:
“那你就该知道,殿下!你纡尊降贵搭救的这个人既非弱者也非良善,他曾经是警戒官,依附在体系中吸血寄生,是个套上一张官皮就敢胡作非为,畏强凌弱、欺软怕硬的烂人一个。”
泰尔斯怔住了。
他望着洛桑的剑,叹息着点了点头
“对,我知道,他是,他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