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顿,他又转向外地来宾们,他们原本面色凝重,见到王子向他们看来,纷纷挤出笑容,友善行礼。
卡拉比扬姐妹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疏远,哈维亚伯爵执礼如常仿佛无事发生,拉西亚伯爵在长子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低头,常青岛的朝阳花伯爵紧皱眉头不知所想,海狼船主坦甘加态度谄媚,满口金牙闪闪发亮,泰伦邦的哈沙特使笑容夸张热情如火,盛宴领的扬尼克微笑着对他作出鼓掌的手势,而科里昂的那位黎伯爵,则早已不知去向。
泰尔斯深深皱眉。
他这才发现,自己目光所及之处,竞技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低首闪躲,扭头退避,若实在躲避不开,才恭谨又小心地俯身,遥遥鞠躬,唯恐有所得罪。
每一个人。
几乎每一个人。
“殿下,”马略斯那疏懒的声音响起,“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泰尔斯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摸向衣兜里的骨戒“盟约”。
很奇怪,外型狰狞,骨刺扎手的廓尔塔克萨,此时此刻静静地躺在他的内兜里,温顺自然,轻若无物,仿佛之前的千钧重量和隐隐刺痛都只是一时错觉。
夜风袭来,重新把卡西恩手中的大旗吹得窸窣作响,银光四射。
站在九芒星旗下的那一刻,泰尔斯握着不见天日的骨戒,望着与妹妹低声道别的詹恩,望着目光灼灼虎视眈眈的费德里科,望着心有不忿却忍气吞声的塞舌尔,望着目光忌惮窃窃私语的封臣与宾客,望着人人面有得色有说有笑的星湖卫队……
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