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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尔斯的目光下,黎依旧沉默。
“费德里科不久之前告诉我,”泰尔斯冷笑道,“他这些年来隐姓埋名,潜藏寄居,托庇于他父亲生前故交的门下,直到庇护他的那户‘人家’受不住压力,变脸把他赶出家门。”
扬尼克笑得越发开心。
泰尔斯死死盯着黎:
“众所周知,凯文迪尔家族雄踞翡翠城,资源丰沛,渠道广阔,更手握远洋航线,与东海库伦家族同为星辰王国的海上支柱。
放眼终结海两岸,鸢尾花家族不说权势滔天,至少也是一方巨擘,周边城邦宗国皆不愿与他们交恶,逢年过节无不遣使来贺,嘘寒问暖。”
泰尔斯眯起眼睛:
“那我就更加好奇了。”
他背起手,绕着黎轻轻踱起步。
“那究竟得是怎样忠诚的一户‘人家’,才愿冒与鸢尾花交恶、被翡翠城报复的风险,藏匿费德里科——凯文迪尔家的害群之马,詹恩公爵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又得是怎样勇敢的一户‘人家’,才能在十一年前,空明宫骤失领主,翡翠城群情愤慨的紧要关头顶风作桉,暗中保下费德里科的性命,还在十数年里严守秘密,不漏一点风声?”
泰尔斯停下脚步,立定在黎的身前,盯着对方那血色欠奉的苍白面容。
“除非那户‘人家’当年所看到的,远远不止是风险。”
泰尔斯严肃道:
“除非那户‘人家’能倚仗的底蕴,丝毫不逊翡翠城。”
黎缓缓抬头,与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