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那天我碰上的每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看出了我跑来久慈是想干点什么。每个人。
JR列车的年轻调度员,开着巴士的制服老伯,风铃旅屋的老婆婆。“海女?”他们问。我点点头,他们便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然后指给我看怎样才能找到海女。
等我把特地被挑选的海胆和海鱼,小心地放进口中,这才发现,我太过颓丧,以致于连修饰好吃的语句也仅仅单调成一句——哦依稀。
“倘若泪珠可以筑成旋梯,记忆可筑成长巷,我依旧站立在枪岳之巅,依旧漂浮在久慈之海。”
透过帘子摇晃着门扉的风铃瞬间,我不禁有些后悔,到底不该这样冒冒失失地决定住一个月。
荻津婆婆热情地接待了我。
玄关的立柜上,窗户里,摆满风铃。
墙上到处挂有斑驳的古早海报。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视剧,她这样说道:“还怪有趣的吧。”说着把这集又放了一遍。
荻津婆婆数家珍地向我展示着她收藏的录像带,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或许只有录像带可以让灵魂得到片刻的自由。
“《悠长假期》,木村桑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我老啦,他还是这样年轻,他将永远这样年轻。”
末了,她出神地望着片尾的ed曲,如此说道。
果然,过去我人回到了故乡,灵魂却还在调皮地满世界游荡,黯然摩挲着痒痒的伤口,又要了碗「莓煮」,
是个好名字。
婆婆突然站起身,递给我一个弹力球,老实说,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