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水溶难以企及,故而水溶打算先问问他的意思,再做打算。
王子腾见水溶亲近的询问,心中不禁欣慰,可见王爷并未拿他当外人,这几声舅舅,险些让其迷失了去。
沉吟片刻,王子腾拱手道:“王爷,下官以为,整顿京营无非就是两点,一则是彻查京营将校吃空额,二则是裁撤老弱兵卒。”
说着,王子腾神色为难起来,叹气道:“只是话虽简单,但实难相办,京营将校吃空额,若是无都督的许可,下面的人也不敢胡来,彻查此事,避不可免就会得罪那些都督,而那些老弱兵卒之所以能留在京营,大抵都曾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或是沾亲带故之人,他们依靠着饷银维持生计,一旦裁撤,一家人难以为计。”
京营之事,王子腾不是没想过整顿,只是太过于得罪人,而且一旦那些被裁撤的老弱兵卒被有心人挑拨,恐会在京城街面闹事,到那时,他担待不起。
水溶闻言了然,什么都督许可,怕是他们吃的兵血最多。
手指轻敲几案,沉吟片刻后,水溶开口道:“舅舅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京营彻查吃空额之事,劳烦舅舅带着北静王府的令牌事先与那些都督言明,若是将吃空额所得上缴,既往不咎,若是冥顽不灵,舅舅是武将,应当知晓军法,也不需我直言了吧!”
王爷面容温煦,可说出的话却是阴寒无比,所谓军法无情,王爷的意思很简单,那些都督们听话即可,不听话的话那就一并收拾了去。
而拿着北静王府的令牌,那就代表北静王府的态度,那些都督们不会给王家面子,但是北静王府的面子不得不给,除非他们想得罪北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