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后院回廊上。
此刻袭人扑在鸳鸯怀中,扬着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长长的眼睫颤动,迷朦的眉眼带着几许哀怨,梗咽道:“鸳鸯姐姐,我是不是要被二太太撵走啊!”
先前屋里王夫人让她不用在宝玉身边服侍,不就是要把她从宝玉屋里撵出来。
对于她们这种主子的贴身丫鬟而言,被撵出屋子,与撵出府去无异。
鸳鸯神色一怔,妍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素手轻抚丽人的螓首,轻叹道:“许是二太太一时气急的话,你也不要多想了去。”
其实,王夫人不管是不是一时气急,但当众甩下话来,那也只能认了,如若不然,王夫人这个主子还有什么威信所言。
然而这打击人的话,鸳鸯怎么好说出口去。
“姐姐,你也不用哄我,我知道自个犯了大错。”
袭人瞧见鸳鸯面上的异色,不禁苦笑一声。
先前瞧见宝玉犯了“癔症”便心急如麻,并未注意当下的场合,经过王夫人那一遭,她也明白自己的错犯在何处。
赎身回家嫁人,看似取得了自由身,实际上还不是换了一种方式做伺候人的活计。
水溶凝眸看着梨花带雨的袭人,一双柳眉细眼都哭肿了去,以及鸳鸯身前那一片的沾湿,面容上带着几许不同一般的异色,问道:“这是.怎么了?”
也怪道王夫人如此生气。
袭人也缓了过来,忙提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起身福了一礼。
袭人闻言,心中苦涩更甚,红着眼,悲怆道:“鸳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