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岩顿住,缓了缓自己的心绪。
帝子尘沉默不语,伸手执着酒壶,将药岩手边的杯子斟满,也不催促,只安静的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药岩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
“那时谷内叛徒趁着父亲闭关,发动了动乱,母亲临盆之际却还在躲避追杀,拼死将我生下,虽然有惊无险,后来也调养了许久,但由于伤及了根本,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父亲闭关结束便得到了母亲逝世的消息,他草草的办了丧事,只是守灵了三日便将母亲下葬,然后便出谷去了,对外说是历练,但我知道,他是在躲避大哥和二哥。”
药岩伸手拿过桌上酒杯一饮而尽,转脸看向帝子尘,帝子尘借着月光,看见了他眸中闪烁的晶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酸涩。
药岩父亲这种逃避的做法让她觉得不齿,按照药岩的记忆,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孩,难道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被恨上了?
看出了帝子尘的想法,药岩抬手擦去滑落下巴的泪痕,继续道。
“大哥二哥回谷时,父亲已经离去多日了,留下的只有母亲的一座孤坟,他们悲戚不已,急需一个仇恨的对象来疏解情绪,父亲不在,那就只有我这个拖垮母亲身体的罪魁,他们恨我,也算是有理可寻……”
帝子尘伸手拍了拍药岩的肩膀,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他话语里的愧疚完全是被他父亲和哥哥们强行灌输的,太没有道理了。
“药岩,你那时只是个婴儿,而你母亲的悲剧完全是因为你的父亲,你哥哥们对你的恨是无理取闹的,怯懦不负责任的表现,你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