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想要安慰她,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安慰:“你……”
简澜摆摆手:“不用安慰我,如果安慰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在国外躲了十年!十年...整整十年!我不敢回国,不敢见父亲,不敢见哥哥嫂子,其实最不敢见的还是明月啊……那孩子,自小就比我当年强,我当年实在是太混了,我母亲临终前听的最后一首曲子是她弹的...看见她...我就总能想起来这件事情,但是我也庆幸,还好还好,母亲那么好的一手古琴技艺有了传承……”
简澜哭着哭着就笑了:“诶,你们知道吗?有一次我和我朋友出去聚餐,一不小心喝大了,结果我母亲就特别生气,她是姑苏人,特别温柔的性格,但那次她却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每一次喝酒的时候我都在想啊...是不是我现在再把自己喝的烂醉,她就能再来骂一骂我……我真的很想她...我希望哪怕她骂一骂我也是好的啊!可是不可能了...再也再也不可能了……”
简澜又回归了平静,开始画画,其他三人本来都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可是却也无从下口,而且看着简澜专注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她。
良久,简澜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正圆的月亮,又画了一个圆圆月亮在画上。
简澜画完画后就感觉晕晕乎乎的,没一会就趴在旁边睡着了……
韩馨滢把她扶回她自己的房间,那幅画,他们三人都看过了,温柔又明亮的月色下,宽敞的庭院里,站着一个穿着淡青色旗袍的温柔女人,正在等待她的孩子回家……
韩馨滢没有动她的画,一是怕颜料还没干会弄坏,二是她觉得还是明早简澜自己收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