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弘绪连走都走不动了。
弘治皇帝直接辞了轿辇,让人把他抬出的皇宫。
一旁的随行太监,还在孔弘绪耳旁温声道:“孔夫子身体不好,陛下也是时有关心。”
“如今更是体谅夫子,亲自赐下轿辇。”
“能从陛下跟前一直坐着轿子到宫门外,此等殊荣,也就孔夫人能有。”
“实在是羡煞旁人。”
随行太监只是照例恭维着,怕这么长的路,孔弘绪无聊。
然而这些话,听在孔弘绪耳中,却刺耳无比。
他嘴里发着苦,眼皮耷拉的看着前面抬辇的人,似乎都看不清。
弘治皇帝说他们的地位无可取代,这话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在敲打他?
无可取代......
就是说他已经有了取代的选择。
只要他们听上面的话,那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如今的位置。
当今今天召见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
他不懂。
明明一直礼贤下士的弘治皇帝,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又想到那个同样外表斯文有礼,却让他如坠冰窟的人。
孔弘绪喉咙滚动了一番,最终只能默默的咽下了这苦水。
......
孔弘绪走后,弘治皇帝看着眼前锦衣卫调查的资料,神色不明。
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以商量,却是强迫的口气让底下的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