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原初”的尊名,安妮的心头微微一颤,但还是轻声回答道:“你认错人了。”
“不,我们之间有过契约的,不是吗?”
女人的睫毛微颤,她看着安妮的眼睛,声音显得那样地笃定。
听到“契约”二字,安妮猛然想起了之前在弗仑萨的那个梦境,那个被困缚在火刑架上被烧成枯骨的女人,那个躺在床上的红衣少女,她们温和地和自己交谈,但是最后又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契约”
这个契约到底是什么?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签订了这样重要的契约?
安妮伸出一只手按着额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烧起来。
“公主殿下,我该工作了。”
伯恩的手腕轻抖,揭开了银色的箱子,琳琅满目的器械反射圆月,钩刃上流动着狰狞的冷光。
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瞪大眼睛,嘶声尖叫:“那是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
伯恩面无表情地用圣水擦拭那些刑具,像是雕塑家准备自己的刻刀:“审判结果是火刑,今夜执行。并不会很痛,我在圣水和止血的药中都混合了微量的麻药。我不知道谁为您安排的,但是调我来这里,本意并不是用刑,而是法外的恩典。以您的身份,没有见过被火烧死的人吧?每一具残骸都像是在炼狱中熬炼过,骨骼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那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我能做的是用刑具把您的肌腱和重要神经都隔断,这样在行刑时您的痛楚会小一些,也不会因肌肉的极度痉挛而拧断自己的脖子。”
他双手套住月牙般的钩子:“比如这是用来把您的锁骨勾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