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初忍着心急如焚暂时回到薛先生给自己安排的住处,盯着随商队一路带来传信用的白鹰,挣扎了许久都没动弹。
夜色无声而至,江遇白所在的营帐中或站或坐着的人好多个,但没有一个人出声,甚至连呼吸都被放得很轻很轻。
偌大的营帐中听得见的除了轻轻浅浅的呼吸,剩下的就是蜡烛被燃尽时发出的哔啵声响。
这是燃尽的第三只蜡。
江遇白仰头一口灌了满嘴的凉茶,哑声说:“子时已过,滁州城内还没消息?”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城中一旦乱起来,事先潜入城内的人就会对外放出信号。
可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
江遇白从未觉得半个时辰如此漫长煎熬,但他们远远地看着陷入黑暗的滁州城,却又实在拿不出更好的法子。
薛先生困兽似的在原地不住转圈,紧拧着的眉毛就没有松开的迹象。
书生阴沉着脸低低地说:“小王爷,若再过一刻钟都没有任何消息,城内的人只怕是……”
“咱们必须及时做出应对的策略。”
失败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但身为拿决策的上位者,就要有敢于承担失败后果的勇气。
如果滁州城内斩首福坤的计划失败,他们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制定出尽快攻下滁州的计划。
尽管在场的人都知道,失败这两个说起来轻飘飘的字意味着什么。
可……
书生面色晦暗,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