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南下的时候,暗中就拜访了桂家的家主,那也是个老狐狸。”
“起初只是嘴上说会多照拂,还背着人给薛柳和林云送过数目惊人的银子,别的并无动作,在人前待我们的人,也与其余几家没有区别。”
“直到林云他们在百般刁难下站稳脚跟,意识到南浔商会的人对我们造不成致命一击,桂家就主动建议把咱家的船落桂家的徽,免得徒增麻烦。”
林云和薛柳都是谨慎的人。
尽管桂家看似释放出了善意,但该有的规矩一点儿没忘。
占了桂家家徽的便利,每年按规矩该往桂家送的红利一分没少,明面上也不与桂家多来往,只作不识。
徐璈自然而然地揉捏着桑枝夏的肩颈,低声说:“落桂家的家徽,是为了防水匪?”
桑枝夏苦笑:“可说呢。”
“我之前只以为在山里的强盗多,摸黑走夜路容易遇上山贼,后来才发现,水上的强盗更是防不胜防,而且比山贼更麻烦。”
在山里遇上了山贼,不管是弃车也好,还是弃马也行,总之狼狈逃窜下来,双脚总归是落在实地的,横竖还能有个跑的去处。
水面上不一样。
可经漕运的运河水深不可测,唯一可以借助的工具就是船只。
离了船,那就是九死一生。
偏偏水匪吃的就是在水面上烧杀抢掠的这碗饭,水上打劫经验丰富,与商船遭遇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不择手段把船底捣得漏水。
一旦商船在水面上失去平衡开始倾斜浸水,藏在水底和暗处的水匪就会一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