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盛年逾五十,掌管桂家二十年,带领南浔商会中的下四家可以与上三家的分庭抗礼,有此可见其实力。
而且桂盛此人行事还与别人多有不同。
出了码头到了薛柳他们安排好的住处,简单吃过饭,桑枝夏进屋就在跟徐璈说:“桂盛这人奸猾得很,向来是两头讨好一处不得罪。”
“明明下四家都以他为首,双方实力相差也不大,但他一贯不在人前露锋芒,一味地奉承着上三家的人。”
“哪自己的地位足以跟上三家之首的严家主平起平坐,但严家随便出来的一个少爷都可以在人前落他的面子,桂盛还从不计较,一直都是笑脸相陪。”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心性软弱,一辈子只晓得委曲求全,给人当牛做马。
要么,就是心计极深,始终把自己的真实一面隐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爪牙无痕。
桑枝夏接过徐璈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微妙道:“我个人更偏向于后一种猜测。”
“一个能把持着桂家二十年,还可以在上三家贪得无厌的索取之下,仍能固守住下四家地位不动的人,绝不可能是个软包子。”
软包子在豺狼环伺的地方,是活不下来的。
桂盛此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徐璈拉着桑枝夏坐下,在点翠先一步打进来的热水中加入齐老给的药包,没接桑枝夏的话,反而是说:“你先泡着,我去再拎一壶热水来。”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拉住他的手:“说正事儿呢。”
“这也是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