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口上本来因为不断上涨的水线闹得人心不安,围站在码头上的人都在看着被淹没的台阶担心不已。
随着桑枝夏陆续吩咐下去,六神无主望水兴叹的人们,突然找到了此时此刻能做的事儿。
想一日赚一两银子的人,都伴着头脸上的汗水和雨水呼哧使劲儿。
生怕真的起了大水的人,也在四处找麻袋寻砂石,试图靠着人力堆砌起一道抵御洪水的长墙。
桑枝夏被点翠护着进了避雨的地方,一路上已经摔了两次的胖老头儿都顾不上龇牙,大喘着气说:“东家,您可不能再往下头去了啊。”
“那底下距离江面太近了,风一大浪一卷,那随便扔三五个人下去,一点儿影都见不着,您……”
“花大爷。”
往常跟着林云跑腿的一个小子赶紧捂住花老头儿的嘴,咬牙说:“当着主子的面儿,你都说的什么晦气话?”
“咱东家福泽深厚,哪儿会遇得上你说的那种事儿?”
花大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色一拘谨刚想告罪,就听到桑枝夏好笑道:“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避讳的。”
“你是好意我知道,那边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不下去了。”
花大爷听到这话才觉得放心不少,不由自主地说:“是不能下去了。”
“那江面现在看起来还算平稳,要出事儿的时候,那当真是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东家您要做主的事儿多,大局还等着您来把控,您只管找个避雨的地方安心等着,自己可千万不能再去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