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盛三言两语间描述出的情形,轻易就勾起了在场之人心头的沉重,就连范世成都有些笑不出了。
范世成算是看出来了。
桂盛自己在坑底趴着,完全没有给他半点预警提醒的意思,还准备伸手把他也扯得跌进坑里。
不过来都来了。
再加上……
范世成压下心头复杂,顺着桂盛的话叹道:“天灾无情,人也难有仁意。”
“我那年不大记不清具体细节,可大洪过去许久听人说起当时的情形,满腔都是说不出的后怕。”
“在威势如此惊人的大灾面前,任谁往前站都是妄图螳臂当车的徒劳,谁又违抗得过天命呢?”
范世成一口气叹得一波三折,好似真的在为多年前的惨烈而感到悲凉。
桑枝夏眼中波光微转,轻笑道:“听范家主的意思,当年的灾情多是听旁人口述?”
“是是是。”
范世成肃然道:“大灾之后民不聊生,后边十来年都没恢复元气,亲历者再回想起那都是历历在目,所以……”
“范家主不曾亲眼得见吗?”
范世成顿了顿干笑道:“这倒是不曾。”
“我听说当年范家的老宅,都被淹得只剩下个屋顶的镇宅兽,别的地方也都大差不差。”
桑枝夏啧了一声疑惑道:“不应当啊。”
“洪水都淹到房檐顶了,范家主当真是一眼没瞧见?”
范世成脑中白光骤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桑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