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肉模糊的人头别人或许认不出是谁,也无从查证来路。
可被惊吓的人自己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那都是桑家秘密派往岭南去寻桑枝夏的人。
这是徐璈远隔千里给出的一份儿回礼。
徐明阳原本还担心桑延佑伤心,谁知这小子听得比他还来劲儿,乐得不像是亲爹成了个瘫子,反而像是亲爹高中了状元。
桑延佑唏嘘无限地说:“没死好哇,活着才遭罪呢。”
“就我爹那种的,让他活着的每一日都在后悔,为何当初没把我和姐姐一起溺死,时时刻刻都沉浸在不可挽回的痛苦当中,那才是一生值得!”
徐明阳不太确定地戳了戳桑延佑的胳膊,小声说:“你真不是装的?”
“是真的高兴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
桑延佑嘲色十足的呵呵几声,古怪道:“又不是已经死了要我戴孝哭丧,这有什么可难过的?”
“真要是一次吓死了,我才是真的会伤心呢。”
死了的人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果不能让这些无数次把自己的生死踩在脚底的人被迫仰头,他那么豁出去命做什么?
他跟着薛先生赶来京都,就是生怕亲爹没机会再见他一面呢。
徐明阳确定了这人不是在强颜欢笑放心不少。
桑延佑想想突然勾住徐明阳的肩膀,神神叨叨地说:“你说等见到我爹的时候,我一句说什么比较威风?”
徐明阳:“……”
徐明阳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