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
“先生来了。”
江遇白随手把写得密密麻麻全是斥责之言的秘折递过来,单手接过薛先生手中的药碗微妙道:“这是文相送来的,先生瞧瞧?”
不到半个时辰而已,江遇白的面色仍是缺血少气色的苍白,胳膊上也缠着被血色浸透的纱布。
可他端起药碗的手不带丝毫颤抖,稳稳当当。
白玉小碗中的药汁一滴都不曾撒出来。
薛先生强行哽下喉头堵住的东西,神色如常地接过秘折打开看了一眼,额角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文相骂人的文采未免也……
实在是太精彩绝伦了一些。
文相不吝笔墨不心疼自己握笔的手,洋洋洒洒浩浩荡荡泼墨写了三大篇。
字字句句都是对徐璈蛮横的控诉,目之所及没有一个字直指莽夫,但字里行间说的都是莽夫。
而且这样的秘折还不止一个。
江遇白的手边堆了小山似的那么一堆。
江遇白仰头把药一口灌尽,轻描淡写地说:“徐璈这回是真的把人惹恼了。”
薛先生哭笑不得地说:“那可不。”
“文相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在骂他。”
薛先生小心打量着江遇白的神色,轻声说:“从王城来京都一路枯燥乏味,骠骑将军还不许文相等人自由,全程派兵监管。文相大约也是在路上实在无趣,否则也想不出这么多骂人的花样。”
只是徐璈也过于实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