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少,但花厅的位置也足够多足够大。
桑枝夏没有非要在人落难时,特意踩一脚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的恶趣味。
故而在数道目光或是紧张或是厌恶的注视下缓缓走进来,口吻出人意料的平淡:“来者是客,都站着做什么?”
“上茶。”
渣爹曾经威风无限,甚至哪怕病重难起,也不死心想借助血缘纽带两头加码,野心勃勃。
可他如今只能躺着。
自己坐不起来也走不出去,看到桑枝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眼珠子死死地黏在桑枝夏身上。
唯一能动的左手也在使劲儿抬起,艰难地指着桑枝夏,试图发出让人理解的声音。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所有机心万千被野心带来的大潮冲散,谁都听不懂他想说的是什么。
桑枝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像是完全不感兴趣似的挪开,声调也毫无起伏:“加高些吧,这么躺在地上到底是不体面。”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她是踩在渣爹的脸上,又或者是拿渣爹的骨头垫了凳子。
下人训练有素,得到指令就立马行动起来,只是丫鬟上茶的功夫,该被垫高的人也离开了地面,原本站着的人也都压着心惊坐下。
他们也在打量桑枝夏。
记忆里的人跟眼前的已经彻底对不上了。
出嫁前的桑枝夏空有一张貌美的脸,胆弱声怯,在人前连头都不敢抬,也从不敢大声说话。
出现在这里的桑枝夏明明没有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