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桑枝夏一言难尽地说:“你是去黑煤窑挖煤了?”
徐璈面不改色地说:“没,就是跟吴大哥出去做了一天的散工。”
他比其余人先一步想到了求生艰难,可无奈求生经验也暂时为零。
昨日补屋顶时他留心打听了几句,吴长贵就立马给他介绍了个赚钱的门路,今日是首次尝试。
赚苦力钱,哪儿有不狼狈的?
他伸手擦了擦额角的黑灰,毫无起伏地说:“吴大哥说这活儿能做一段时间,暂时先做着吧。”
起码每日还是有些进项的。
他含糊其辞不想细说,扔下这么一句就去找干净的衣物换洗。
可桑枝夏却注意到了他行走间动作的僵硬,还有他肩上隐隐渗出的斑驳血迹。
徐璈找的到底是什么活儿?
她转头看到许文秀被心疼溢满的眼睛,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婆婆,家里这么多张嘴巴等着吃饭呢,可不能只有徐璈一个人在外头下力气。”
许文秀是生性软弱,实在扶不起来。
徐璈则是碍于徐家被流放至此的罪名,处处忍让。
可前事多说无益,既然是捆在一处过活了,就不能可着一个人薅。
徐璈是人,他又不是该活活累死的老牛。
许文秀听完眼底晕出了泪,一咬牙就说:“你说得对,不能这么欺负我儿子。”
怎么欺辱她都行。
欺到她儿子头上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