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就得一个年关,徐二婶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徐明辉在家多歇几日的,一是难得见着儿子,二是徐二叔那日砸凳子时手上半点力气没收,实在是狠。
徐明辉面上看起来无碍,背上却全是骇人的青紫一片,被砸破的额头也还在隐隐渗出血迹。
可徐明辉不同意。
他哭笑不得地说:“本来就是东家厚道多给了几日,我怎么好意思一直在家歇着?”
“再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多一日少两日也不碍事儿,到了地方再慢慢养着就是。”
徐二婶还是不放心:“你在家里还有我看着,万一你爹再犯浑,再不济还有你三叔和大哥拦着,出了门可怎么整?”
万一那人再动了手,徐明辉又无从反抗,那岂不是要忍着挨打?
徐二婶这么一想恨不得再拿起扁担抽得自己的丈夫下不来床,徐明辉听完却只是笑。
“娘你多虑了,无缘无故的,父亲跟我过不去作甚?”
“我们是去做工的,上头有东家的规矩压着,闹不出什么乱子。”
徐二婶还想劝,话到嘴边看到铁青着脸被老太太扶出来的徐二叔,恨恨咬牙:“你年纪小,别什么苦处都张大了嘴往肚子里吞,要是有那不安分想闹事儿的,你只管往家里递消息,为娘的自会去给你做主!”
徐明辉唇角微勾没接话,老太太怒得瞪眼:“你跟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有你这么教导孩子的吗?!”
“不盼着他们父子和睦就罢了,你倒是在这儿挑起刺尖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