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去亲自去请了村里的童生老爷莅临打谷场。
他们到的时候,稻草垛搭成的简陋桌子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有洛北村的,还有附近几个村子闻讯来的,人头攒动。
第一个鼓起勇气画押的人抓着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翻来覆去地看,明明一个字都不认识,可看着那鲜红的手印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听着四周不断响起的议论,桑枝夏赶紧说:“许老爷,您瞧这……”
“哎呦,我就是个识得几个字的泥腿子,哪儿当得起你唤的这一声老爷?”
许童生被桑枝夏的话捧得满脸堆笑,一抹胡子就说:“你给我找个地方坐下,我帮着给看,有哪儿不认识的都可以来问我!”
别的不说,契上的字他还是认得的!
有人听到了这话,当即撵上来问:“许童生,你帮着徐家给看契啊?”
许童生自得道:“对啊,怎么你怕我看错了?”
“那不至于。”
洛北村的人笑呵呵地说:“你可是咱村里唯一有功名的童生老爷,你说看准了的,咋可能会出错?”
许童生难掩自得,桑枝夏连忙在徐璈的边上给他腾了个位置,扭头就喊:“想定契但心里有拿不准的,可以在徐璈那边领了契约,排队到童生老爷这边问清楚了再画押。”
有不懂的随便问,有疑虑的可以慢慢解释。
总之公平公正公开,徐家绝对坦诚。
许童生的跟前排起了探头的长队,人数甚至比桑枝夏一开始想的还要多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