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棍子狠狠地击打门窗,叫喊声混成针尖刺耳无比。
前去换车的宋六在车轮滚动的声音中赶到,用力勒住缰绳,急声道:“东家,快上车!”
“东家,这边已然是乱了,咱们先离开才是要紧。”
桑枝夏不曾经历过这种暴乱,上了双驾的马车坐下,不曾开窗听到外头尖锐的怒吼叫喊声无声攥紧了衣摆,眉心紧锁。
“这才几日,县城里就已经闹成这样了吗?”
“官府县衙那边是一点儿不管?”
薛柳低头叹道:“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东家可知短短几日,县城中的米价已经涨到了多少?”
“多少?”
薛柳竖起一根手指:“半钱银。”
桑枝夏不可置信地瞪眼:“五百文?!”
“还不止五百。”
薛柳用手指推开车窗的一丝缝隙往外看了一眼,沉沉地说:“一袋十斤的白米,现在就是花二十两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了,这个价格还在随着时日递增,最后会涨到多骇人,谁也无法预料。”
“吃不上饭的人太多了,多到甚至可能牵连了西北这个地界上的十之八九,像今日打砸酒楼这般的哄抢打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人多心思杂,饿死的危机感迫在眉睫,再加上有别有用心的人从旁煽动,骚乱暴动就会是矛盾堆积的必然产物。
桑枝夏紧了紧手中的暖炉,皱眉道:“刚才那几个人是故意的。”
故意煽动前来乞讨的人闹事,为的就是把水搅浑,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