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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把营中想跑的人杀光了,这西北之地上还能存下几个活人?!”
军心早已不稳。
要是不用雷霆之势强行震住,军中哗变引发的动荡那就是所有人都再无生的可能。
可他又能强行震住多久?
一日两日?
还是三日五日?
陈年河在暴怒中反复吸气压制火气,可长久堆积起各种情绪却都在此时不管不顾地冲向了头顶。
军中一定不能乱。
只要营中的人稳住了,那来日就尚有转机。
虽说四处都缺粮少吃,可油缸子底下还留了三分腥,哪怕是用刀尖剐了,最后总能设法撑到救命的时候……
陈年河脑中诸多念头一一闪过,眼底不知何时就染上了一层散不去的阴鸷。
赵大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后背猛地蹿起一股寒意的同时下意识道:“将军!”
“强军悍马镇守在此是为护民!而非是祸民!”
“眼下各处的百姓都已经活不下去了!要是再生出半点兵祸,那西北当真是存不下一个活人了!”
赵大人悚然的话音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击在了其余人的头顶,反应快的当即就咣当跪了下去。
营帐中齐刷刷地跪了一片,陈年河面上阴郁不祛,狠狠咬牙:“难不成要一起死吗?”
“你们可都别忘了,此难既起,在场的一个都休想独善其身,若不……”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
外头突然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