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内火把跃起的影子落在凌乱的雪地上,被带起的污泥和不知从何处来的血点混出斑驳,触目惊心。
桑枝夏一路踩雪而入,先一步到了这里的薛柳快步走过去,低声说:“剩下的人已经都扣下了。”
“可惜咱们的人手不足,再加上闹起来时这边不敢伤了村民受到钳制,让那些搅和事儿的脏东西跑了。”
跑了的人此时再去追显然不理智。
可让这些人跑了是多大的祸患,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桑枝夏面上发沉没说话,正带着人看守的村长见了她大步走过来,话未出口就先红了眼。
“丫头,这……”
“村长,我都知道。”
桑枝夏面对头发衣摆都无比凌乱的老村长极温和,温声道:“今夜多亏了您的主意才没出更大的麻烦,只是雪夜风寒,您这一身连泥带水的,捂着不换对身子不好,您先回去把衣裳换了吧。”
村长不放心地摇头:“这么点儿冻不着什么,我就是想说……”
桑枝夏神色温和地等着没贸然开口,可村长看着她比起自家孙女儿大不了几岁的脸,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下去。
能说什么?
又何来的脸面多说什么?
当初买粮的商队张罗到了洛北村,有粮食最多的徐家毫无动静。
村里的其余人家倒是搜米缸装米袋的卖了个八成,恨不得为了贪图那多出来的几个铜板,把不慎落在地里的碎米都一次捡起来塞上木杆子称。
卖粮多得的铜板没有一个是落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