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连没想到让自己为难了一路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暗中回到西北大营时,眼里都还藏着纳罕。
陈年河得知后嗤了一声,微妙道:“老爷子如今褪了华服蟒袍,你就当他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了?”
“将军的意思是?”
“百年大家可保昌盛,靠的可不光是子孙争气,也不是都指望满门和气。”
再繁盛的家族都有不争气的东西。
能高居上位者,忍则不言不语,忍无可忍之时,出手定是雷霆必击。
陈年河嘲道:“你以为徐家的内外一致同气连枝,当真是生来便是如此的么?”
“那是因为存了异心横生出枝丫的,这样的枝丫都会被逐一修剪,把乱七八糟的都修剪利索了,修出的树干自然就是直的了。”
如此手段算不得仁厚。
可慈不掌家,老爷子如此才是长远之计。
陈年河唏嘘摇头,淡淡道:“且等着瞧吧,徐家没落只是暂时的。”
“我原先还觉着,徐璈那小子锋芒太过,迟早折在那过刚的性子上,二房的徐明辉聪明倒是聪明,只可惜心脏手冷,这两小子都耐不住长远,太利的锋芒早晚伤及自身。”
“等到老爷子百年之后,徐家大约也就彻底淹在西北的荒地里了,可现在看来,倒很不一定。”
邬连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挑眉:“将军是在说桑东家?”
“不然还能是谁?”
陈年河坐下敲了敲摆在桌面上的那几张纸,意味不明地说:“我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