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软弱,更是得意:“谈是可以,可这一日的行情跟上一日的不同,今日再说,可就不是昨日的那个价了。”
“你们掌柜的财大气粗,想来也是不在意这么点儿碎银子的吧?”
苏大文险些被这人的无耻气得呕出一口老血,死死地掐着掌心挤出个笑,为难道:“我只是个底下跑腿传话的,掌柜的是什么意思,确实是没法猜,您这话我也确实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接。”
“不过掌柜的既是叫我来请您过去,想来这事儿就是还有可商谈的余地,只是具体怎么说,那就要看您和掌柜的最后谈成什么样儿了。”
苏大文要是一口应下,李工匠说不定就生了疑心,屁股上沾浆糊也就请不动了。
相反,苏大文这么一副我做不了主的样子,落在李工匠的眼里瞬间就成了他可以叫板的底气。
李工匠帮着招揽木匠做工的时候都打听到了,绣庄的女掌柜只是个牵线的,正儿八经要这批模子的人是洛北村里出的一个大地主。
他门路有限,打听不出来这批模子是拿去做什么的,可绣庄这边催得急,那就定然是耽搁不起的东西。
只要拿捏住了手头的货,就不怕这些兜里有银子的人舍不得。
毕竟现在除了他,可就没有人能一次拿得出这么多应急的模子了。
要不是心中的底气太足,他也不敢如此有恃无恐。
李工匠眼珠子一通乱滚定了心神,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整了整咸菜干似的衣衫,斜眼一瞥低眉顺眼的苏大文,桀骜地抬起下巴。
“前头带路吧,我去会一会你们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