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无比发愁地拉住了徐璈,无可奈何之下选择当个听客:“愿闻其详。”
江遇白面露讥诮,嘲弄道:“因为苛政苛税。”
按朝中律令,凡是朝中领土,每年征收的各项税收都是定数,区别只在于地域不同导致的差异,可大体规矩变动不大。
但岭南施行的是与别处都不同的法中法。
别处只需缴税三分,岭南便是翻倍。
无视当年的收成年获,岭南每年被迫送往京都的各项赋税,都是别处的数倍之巨。
如此苛税苛政之下,岭南百姓苦不堪言,却又无计可施。
“先帝在时,包括岭南在内,封地王共六位,可当今治下其余五个封地王都先后亡故,如今剩下的封地王只剩下了我父王一人。”
“我父王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岭南每年用子民的性命换作了税银,伏低做小保来的暂时安定。”
“可这注定只是暂时的。”
当今野心狂肆,对岭南的防备之心多年未减,甚至想再三逼迫岭南走入绝境,好为发兵征讨寻出个可靠的由头。
岭南的王和底下的百姓为此受累多年,生出反意只是时间问题。
筹谋隐忍十多年,如今也差不多是到野心迸出僵局乍破的时候了。
因为不反就只剩下了死路。
桑枝夏安静听着没说话。
江遇白话锋一转微妙道:“岭南处境如此,嫂夫人以为徐家如何?”
“徐家?”
桑枝夏垂眸敛去了眼中情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