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已过,现在可不是往地里撒种的时机。
就算是桑枝夏答应了,江遇白千里迢迢地把得到的粮种运回岭南,也要等到来年才可耕种。
这人来得太早了。
徐璈含笑点头,哄徐锦惜似的轻声说:“他死缠烂打一番无非就是想试探咱们的态度,是不是当即答应,他此行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探清了底线,相对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江遇白是聪明人,所以半点圈子不兜,一句废话不说,开诚布公地摆出了自己的来意,顺带还给来日留下了无数可遐想的余地。
话不说破,事不做绝。
留下一线进退自如,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蹬鼻子上脸。
桑枝夏为这些人的心眼子默默吸气,想了想说:“陈年河有可能会答应他,你呢?”
“徐璈,真的到了你说的那一日,你会答应他吗?”
徐璈攥着缰绳的手指缓缓缩紧,在桑枝夏探究的目光中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枝枝,我不知道。”
桑枝夏挑眉:“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徐璈自嘲道:“但有一点可以很确定,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登基。”
杀父之仇,破家之恨,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说起来简单,落在实处字字是刀。
徐家可以再难复从前的峥嵘,凶手也不能得偿所愿。
徐璈垂下眼敛去眼底暗色,苦笑道:“枝枝,洪北之战随父亲背负叛国恶名,死后也未得安息的将士数十万,他们也是家里的儿子丈夫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