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摔在地上的茶盏碎了满地,在碎瓷反出的冷光中,照出的是桑枝夏乍失血色苍白的脸。
灵初抬手胡乱一擦额角的冷汗,低着头说:“连日来暴雨不断,通往安城的官也道山石崩塌,夜半时山崩泥陷淹了大半,还……”
“还死伤了不少夜间赶路的人。”
蜀地山势特殊,泥松湿滑,每逢雨季暴雨冲刷,靠山的一侧总容易发生类似的天灾。
可这次对桑枝夏而言,跟过往数年发生过无数次的都不一样。
桑枝夏死死地掐着掌心,声音发哑:“你们少主回来的路上,官也道是必经之路?”
“按路程计,山洪泄下时,他们应该在哪儿?”
灵初反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桑枝夏飞快地闭上了眼:“这两日他可传了消息回来?”
“宋六呢?宋六有没有消息?”
灵初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声线发颤:“无。”
“自五日前收到一次来信后,少主那边再无任何消息。”
“官也道路段坍塌严重,山中时刻有再次滑坡的可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没有任何回音,暂时无法得知具体细况。”
换句话说,徐璈一行人跟安城这边彻底失去了联系。
不知生死,不知去向。
桑枝夏悬着的心瞬息撞击喉头,张嘴间仿佛是被强塞进了一个滚烫的鸡蛋,每说出一个字都是无形的刺。
“不可能会出差错。”
“他一向周到,天气不好不可能会冒险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