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她想说,不必为难费心,给她个痛快就好。”
人活到这份儿上,再活的确是没意思了。
齐嫣儿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煎熬许久不得解脱,好不容易见到了孟培这样的熟人,还没被痛苦折磨疯的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死。
死了就解脱了。
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齐嫣儿听到孟培的话感激挤出了个笑,努力舒展开了眉心,不像是在等死,倒像是等着进入期待已久的美梦。
桑枝夏心下狠狠一颤,蹲下身看着齐嫣儿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还想再见你父亲一面吗?”
齐嫣儿涣散的瞳孔猛地缩紧,明明说不出话,堆满脏污的脸上却铺满了难以置信。
桑枝夏自嘲道:“你父亲帮过我的忙,本来是想还个人情,顺带再请你父亲多帮我一个忙,为此才会去救你。”
“我们救你并非无所求,所以你不必觉得自己是我们的负担。”
见齐嫣儿的消沉下去的气息变得急促,桑枝夏卡准了时机解释说:“齐老他……很担心你。”
“他受制于人多年,不是怕你死了,而是怕自己死在了你的前头,而你还被控制在恶人的手中遭罪。”
“齐老曾对我说,若是见到你,可以直接送你上路,于你而言是难得求来的解脱,可我总觉得还不至如此,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
桑枝夏伸手抹去齐嫣儿眼角滚落的泪,轻轻地说:“你都撑过了那么多日日夜夜,怎么忍心不再让老人家看你一眼?”
“再坚强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