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里也布满了难以言喻的畏惧和紧张,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却没去掺和前头闹得哄哄嚷嚷的人群,只是埋头在这里自发做一些帮得上忙的活儿,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
被火燎得一头乱发焦躁飞起的汉子手指开裂血色被黑灰混淆,擦了擦脸留下一道分不清黑红的痕迹,哑着被烟呛得沙哑的嗓子说:“走?”
“往哪儿走?”
“那年闹饥荒大灾,我爹为了省下一口粮食,活生生饿死在家里,一家七口人眼瞅着是一个都活不下去了,可我们现在都活着。”
“是桑东家不嫌我们这些人命贱,给了我们一口吃的,每天都有那么一碗稀粥,靠着那碗粥我们全家都活了。”
“没有桑东家和徐家,哪儿来的我家?”
汉子抽了抽鼻子,把被烧塌下来横挡在中间的柱子艰难地挪开一截,苦中作乐地龇牙笑了:“我们全家七口人的命,都是桑东家靠着一碗稀粥从鬼门关前捡回来的。”
“真要是死在这儿了,说破天了也就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用读书人的话那叫什么来着?”
有个不通文墨的半大小子兴冲冲地举手:“以身相许!”
“我可去你爹的头!以身相许是这么用的吗?!你也不怕桑东家的男人来找你叔我玩命!”
胡乱坐在空地上歇气的人哈哈笑了起来,在这一天一夜中罕见的轻松里附和道:“那是不成,徐家小子把咱桑东家当眼珠子,你打这歪主意指定要被扒皮哦。”
“小子,咱这叫报恩知道吧?”
“就是咱们的命是桑东家救的,桑东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