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从未想过坐以待毙。
老王爷的病榻前,一身素衣的江遇白把乌漆嘛黑的药碗举起,低声说:“父王,您再喝一点儿吧,大夫说……”
“我知道。”
老王爷闭着眼摇头:“这些苦汁子对我没用了,灌下去再多都是白费。”
“可是……”
“我暂且还死不了,你早早地红了眼做什么?”
老王爷近乎宠溺地看着自己的独子,叹气道:“我听说徐家的人这几日就要到了?”
江遇白匆匆擦去眼角不明显的湿痕,低着头说:“是。”
“徐明辉十日前就已经到外城八十里去迎了,只是人是今日才到的,后日等人到了外城,我会亲自出城去接。”
徐家老爷子对老王爷有为师之恩,当年巨变突然,老爷子和当时的嘉兴侯也曾在京都为老王爷斡旋出了三分余地。
大恩当前,如今的多加礼遇理所应当。
老王爷强压着咳嗽缓了缓,哑着嗓说:“恩师到了,我本该是亲自去迎的,只可恨这身子骨不中用了,你去倒也合适。”
“老爷子和已故的嘉兴侯都是为父故交,可惜故人已往,再见艰难。”
老王爷说着话锋一转,突然笑道:“徐明辉倒腾出的农场现状如何了?他这一年多,可见成效?”
徐明辉一年多前孤身抵达岭南,带着一腔孤勇要在这片自古被中原嫌弃的多瘴多毒之地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但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在等后续。
毕竟黄口小儿都知道,岭南自古多毒物,多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