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颊。
“看到了,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江尘回忆,
“很久了,在孤裕关,还是在死亡谷,我从战场上走过,你走过多少枯骨,心也不会觉得痛,后来我带着三千将士,打到最后,还剩下十几个,
他们都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他们,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熟的,不熟的,有些人再站到我眼前我或许也记不起来,可能也没人记得起来,那时候就觉得心痛,才知道脚底下的枯骨也是娘生爹养,也有老婆孩子等他们回家。”
李秋风沉默的听着,他身世显赫,见到的都是人间顶流,所学所看都是书中历代强者,他能所想象最英勇的事,就是一个人横扫四方敌,最后为国捐躯,万民称颂,名留青史。
可是现在数不尽的枯骨,或许最英勇的时刻,就是他们悍不畏死对着妖族发起冲锋的时刻,而下一瞬间,他们就死在了冲锋的路上,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英雄只有一个,可为民族赴死的普通人却有亿万,比起英雄,或许普通人才值得铭记。
那些说着大局为重的人,永远不会被良心谴责,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些,甚至包括曾经的自己。
李秋风把手搭在江尘肩膀,此刻他甚至有些迷信起来,信起自己嗤之以鼻的虚妄,甚至寄希望这些虚妄是真实,
“他们...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江尘声音低沉,
“没有了家,就已经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