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每每思念亡母时,也将生母留下的这个弟弟当做唯一的心灵寄托。
他没有关于生母的任何记忆。碽妃去世时他不到两岁,太小了。脑海中甚至没能记下她的相貌。
长庚和禄存打起帘子,朱橚大步跨过门槛,气流带进几片纷飞的雪花。
除下毡帽,露出一张与朱棣极为肖似的面孔。一样的微深肤色,一样的深邃五官,只是面庞轮廓更柔和。隔着重纱看朱棣,大约就是朱橚的样子。
朱橚鼻尖儿冻得通红,朱棣见了他,笑道:“外面落了雪?”
朱橚道:“已经下了小一阵子。哥读书也太用功,大雪扑得窗棂子响都听不见。”
朱棣默认。长庚和禄存对视一眼,没戳穿。
“大雪天,也不怕再冻出病来,天黑路上又滑……孙娘娘竟准你出门?”朱棣问。又叫长庚拿碗姜汤来给他喝了暖身。
“自然是等她就寝了,才偷偷溜出来的。”朱橚道:“哥不是总嘱咐我,别来找你太勤,怕孙娘娘伤心。那我自然要瞒着她。养病养了近两个月没怎么见哥,怪想的。”他本想撒娇抱怨一句“哥也不常来看看我”,但又明知是朱棣不愿马皇后多心,因此就没说。
朱棣道:“我常听禄存说你的信儿,知道你这病虽好得慢,但症状不重,所以稍安心些。你小子养病时也不安生,支使宫人到处搜罗花草。”禄存人缘好,消息灵通,是个“包打听”。
姜汤端上来,朱橚一面嘘着喝汤,一面嘿嘿笑道:“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都怪孙娘娘太小心,整天让人盯着我,不许我下床活动,我除了看书没事做,闷得很。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