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东躲西藏,还忍受着相思之苦,躲了一个月,白躲了。
还不如不躲。
朱棣此前幻想了上千种玉树临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万万没料到如今的狼狈。
险些摔个狗吃屎的姿势,不打自招认下当初爬墙,还将最不该让未婚妻看见的物什落在了她正前方。
朱棣的内心在哐哐撞墙,此刻他很想冲出门去在寒风中暴走两个时辰冷静一下。
天不亡朱棣,好在那册子落地时书页并未翻开,封面题字也十分含蓄:飞燕十八式。
仪华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应当没听说过这类书。
朱橚还算机灵,抢着弯腰拾起书,笑嘻嘻道:“四哥真是的,年纪轻轻就养生修身,跟老头子学练什么‘五禽戏’啊、‘八段锦’啊……”将书揣进袖子就拱拱手告退,留亲哥和未来嫂嫂独处。
“哎……”朱棣留他没留住,朱橚一溜烟儿早跑得没影了。
长庚禄存、阿绿阿蓝、御书阁这层的当值宦官,也懂看眼色,悄无声息退得干干净净。
朱棣面前只剩下一个湘妃色宫装的少女,梳着双鬟,粉白面庞,通身首饰无多,朴素无华,只一对珍珠耳环,衬得耳珠格外白皙莹润。
“给燕王请安,殿下千岁。”仪华才想起见礼。
“免、免礼。”朱棣的心脏在嗓子眼儿跳。
片刻沉默。未婚小夫妻初相见,两人都红着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那日并非有意唐突你……”朱棣道。他也不说“那日”是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