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华垂首微微笑道:“怪奴当时不认得殿下,冒犯了……”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朱棣忙道。
“殿下那日,可曾伤着?”她记得那一毽子踢出去,力道不小,正中他前额,将他整个人从墙头掀落。
“不曾。幸而贴脸的不是毽子底下铜钱那头。”朱棣道。
仪华打量他额头,确实不曾留下伤痕。
两人视线一碰,又是羞人的沉默。明明是寒冬腊月,朱棣的脸像烤着炭,又红又热。
徐氏容貌端丽,神态娴静,娇花照水一般。若有胆,朱棣是怎么也看不够的,奈何现在又羞又慌,手足无措,眼睛更不敢在她脸上多逗留,像怕烫似的速速看过一眼,就忙将目光垂下,看见她手里正捏着一卷《宋史》。
“你看《宋史》。”朱棣说。
“是。皇后娘娘昨日问范孺人,‘前代哪位皇后最贤、哪个朝代家法最正’,范孺人说唯有宋代多贤后、家法最正。皇后娘娘便命女官们摘录宋代贤后故事,奴想着,也为娘娘抄录一二。”
“母后贤惠,也难为你有心。”朱棣点头道:“你的字极大方,母后也爱看。”
仪华疑惑道:“殿下见过奴的字?”
“额……”朱棣窘迫道:“听说你给母后绣了心经,我讨来看过。”
“奴没见过殿下的字,倒是听人说了许多殿下的事。”她说的是燕王前些日子叫禄存来找阿蓝套消息。
朱棣道:“我,我不是今儿你见的这样子。”
这话说得有几分可爱。仪华笑道:“那殿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