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看不透罢了。”
潇虹叹道:“贵妃也是可怜人。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赶上战乱,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又连年孕育,把自己的身子拖累坏了,却连生了四个女儿,还夭折了两个。”
“姐姐也觉得,女儿不好?”
“你平素老成,怎么问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潇虹道:“我怎会觉得女儿不好……只是众人都眼巴巴盯着你生不生儿子,谁管你生几个女儿?贵妃将大公主教得出类拔萃,可是宫里人提起贵妃,谁不说一句‘可惜没生个自己的儿子’?贵妃好歹还有生育,我成婚两年到现在肚子没有半点动静,还不知那些人背后怎么嘲笑我呢。”
“若要在意那些愚人蠢妇的闲言碎语而活,岂不累死。”
潇虹摸着她的发髻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仪华,人生在世,就是这么累的,你再不满,又有什么办法。”
仪华喉中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不吐不快,但终究没能将话说出口。
潇虹望向她的目光,疲惫而温柔。她忽然很怀念昔日,那个驰骋马上、乌发如墨、朱唇如血的明艳美人。
“姐姐,你要安心养病,快快好起来。”她轻轻偎在潇虹肩头。
“好,姐姐听你的。”
当天下午,仪华代潇虹请示皇后关于达妃及两位皇子的安排,皇后准了仪华的建议。谁料当晚,皇帝离开皇后处,竟宿进了达妃宫。
据说是因鹿肉温热,且皇帝饮了许多酒,原本要回贵妃宫,半道上热性发作,又闻见达妃宫里浓郁的花香,一时兴起拐了进去,就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