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刺骨,仪华顾不得再欣赏男色,轻轻将那被子扯一扯,扯不出,又怕惊醒了他,只得自己轻手轻脚披衣下床,悄悄唤人再添床被来,又叫将地龙加些炭火。
朱棣向来睡得浅,若不是今晚太过卖力,确实受累,早该醒了。阿蓝进来时脚步略重了些,他才听见动静,睁眼不见仪华,翻身看见她站在地下,忙欠起身子问怎么了。仪华只笑不说话。朱棣见阿蓝抱着一床锦被,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笑道:“从小的老毛病了,只是以前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抱着被子,睡梦里迷迷糊糊还以为抱的是你。”说到这,想起还当着婢女的面,臊得很。今夜一过,不知自己亲王的威严要被些下人编排到哪里去了。
朱棣欠着身子不多时,便感觉寒凉的空气直往被子里灌,连忙道:“地下冷,你快回来,别冻着。”又道:“去叫刘禄存,看看这地龙怎么烧的?让人添炭去!”
新抱来的被子里还带着丝缕寒气,朱棣用原来那床将仪华裹住:“你盖这床暖的。”又将她搂在胸前渥着。
仪华在他怀抱间,冰凉的身子被他渐渐捂暖,香甜一梦。
徐家是将门,虽女儿不必习武,也与男儿一样要早起。朱棣生于战火,自幼随父亲在军中长大,长大后又勤奋自强,更是早起练武惯了。
清早二人几乎同时醒来,四目相对。呆呆地望了对方片刻,都想问“你怎么也醒得这样早”,又都各自瞬间想明白缘由,便相对一笑。
朱棣笑道:“如此甚好。”他也不必说到底是什么好。
两人越发暗暗相信这是天赐的姻缘:连作息都如此协调。
朱棣低头看看,又笑道